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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irley桑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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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irley桑榆

Shirley桑榆

 

《我媳妇儿呢?!》堂良/一发完

写在前文:  
大家好喔!我是言九。  
本篇标题有些沙雕,可正文绝对不是!  
正文是很正经很严肃的文章!  
ooc是我的,美好是角儿们的。  
还请各位赏眼后留个红心蓝手!  
您的鼓励是我继续的动力!  
谢谢我爱您!  



ps:一句话尚何~



以下正文——


  
引.  
  
“切,有钱人的日子敢是多好过啊?”周九良冷哼一声。  
  
张九龄的小脑瓜瞬间抬起来,两眼放光,仿佛这一秒错过了下一秒就没有八卦可以听了一样:“哟!怎么了周哥?嫁入豪门了但是日子过得不好啊?”  
  
“难过死了。”周九良双手捂脸做可怜状。  
  
手机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提示:“支付宝到账,十万元。”  
  
————Part1.  
  
周九良,二十六岁,学历大学本科,无业游民一枚。  
  
废话,摊上个豪门老公谁还找工作呢?干嘛非要一副“我是新时代好青年,热爱工作热爱生活”状呢?小周叉腰表示:有钱就够了,他爱钱。  
  
他需要钱,他需要一大笔钱。  
  
至于这个豪门老公,有多富呢?周九良也是不从得知的。貌似是动动笔几百万,写写字包小店的那种,称不上富可敌国,也就是视金钱如粪土罢了。  
  
毕竟孟氏集团是这座城市的第一大集团。  
  
而董事长孟鹤堂,就是周九良的老公。  
  
周九良别看才二十六,嫁给孟鹤堂已经整整七年了。七年前拿着身份证户口本去了趟民政局,拿了两个红本本回来,这婚就算是结了。像样儿的婚礼都没有:孟家那边美其名曰保护周九良的隐私。  
  
保护得确实挺兹密的,自公关部发表声明称孟鹤堂低调完婚后,狗仔跟踪孟鹤堂整整一周都没查到周九良的半点信息。  
  
毕竟这一周里,周九良跟孟鹤堂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超不过三个小时。  
  
周九良就觉得这婚结的跟没结一样。孟鹤堂给周九良安置座房子,他住的地儿却离那儿百八十公里远。  
  
周九良再宅,年轻气盛的小孩也耐不住寂寞。于是独守空房几日后,默默地大包小箱搬回了大学宿舍。  
  
同舍的张九龄何九华觉得惊奇:“孟总的小娇妻怎么灰溜溜搬回来啦?”  
  
“小娇妻你妈个逼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把行李往地下一摔,呈“大”字状往身后的小床上头一倒。  
  
“孙贼你起来!那是老子的床!”何九华两只手扯着周九良的脚腕子,用力地往下拽,在那人丝毫不动弹之后没好气儿地朝着他小腿肚甩了一巴掌。  
  
“我日!你让我躺会儿怎么了!我他妈等下还要去医院,奔波劳累你就不心疼我,何九华你丫不是人!”周九良龇牙咧嘴地蜷起小腿。  
  
“得了得了,别闹了您俩。话说九良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?孟鹤堂他虐待你啦?”张九龄拿起何九华的抱枕搂在怀里。  
  
“他敢!”周九良小眼一瞪,却又泄下气来,“成天不着家,那么大一个房子,空荡荡的,我一个人搁家无聊死了。”  
  
“他不回家?!”两人异口同声。  
  
“结了婚还鬼混吗?这什么人啊!”  
  
“好歹是扯了证的,他要咋他是?”  
  
“不是,”周九良叹了口气,“他白天在公司,晚上……住另一栋别墅。”  
  
……!  
  
顿时宿舍里只听得见“滴答滴”。  
  
“周九良,”何九华摇了摇头,“你他妈嫁了个土豪啊。”  
  
————Part2.  
  
其实这场婚姻对周九良来讲,像是一场绑架。  
  
被包养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。  
  
自十七岁被孟鹤堂引到家,再带上床,他的身份便多了一个——孟鹤堂的情人。  
  
钱财交易是前提。  
  
纸包不住火。十九岁那年,一张以周九良为主人公的照片在大学论坛上疯狂传播:他被孟鹤堂圈在怀里,尽显亲密。  
  
由于两人背后便是孟鹤堂的玛莎拉蒂,于是关于“周九良是被包养了吗”的话题引起了众网友的讨论。  
  
“真烦啊!”周九良抱怨了句。  
  
孟鹤堂探过脑袋,目光集中在周九良手机上:“什么呢?”  
  
“他们说我被你包养了。”  
  
“那不是事实吗?”孟鹤堂笑。  
  
“事实又怎么样?可这是我们大学明令禁止的啊。”周九良将手机黑屏,而后拨了拨头发,“也不知道谁好管闲事儿,我不是什么大明星也在学校不出名,这倒好了!我可火了一把。”  
  
孟鹤堂不吭声。  
  
卧室里只剩下吹风机“呼呼”的声音,没响几分钟被孟鹤堂关掉。  
  
“明天,领证吧。”  
  
孟鹤堂把吹风机收好,给手机充上电。  
  
他背对着周九良,以至于周九良看不到孟鹤堂平淡语气下的表情。  
  
“不能耽搁了你上大学。”  
  
“我当初大学没上完,怕是会后悔一辈子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只记着这么多了。  
  
和孟鹤堂心平气和地坐下聊会儿天,这种情形很少有的。他记忆中的孟鹤堂,只同他在床上缠绵。  
  
还有,就是在校长面前从包里掏出两人的结婚证,满脸无辜地解释:“校长,我们可是新婚小夫妻,还不允许腻歪啦?”  
  
最终被校长赔笑着送出办公室,他不老实地搂着自己的腰:“我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声音低沉,让周九良安心。  
  
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没有猛烈撞击带来的痛感,而是软绵绵,温柔直击人心。  
  
“谢谢。”  
  
“你客气什么?我们的关系,客气的话可就见外了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嘴上应着,心里却给自己不断敲响警钟:你们什么关系?见不得人的保养与被包养关系?  
  
别扭地抬头,却对上孟鹤堂双眸。  
  
或许是一瞬间的错觉,他以为那里面充满了爱意与宠溺,就像是真正的恋人之间才会出现的眼神。  
  
这样温柔,只对自己温柔的孟鹤堂,就像梦一般地短暂出现过。随着时间缓慢踱步,自己与孟鹤堂一年能见面的次数,不知不觉早已经屈指可数。  
  
但他没料到,能撞见他与别的女人调情。  
  
像是安排好的一个镜头一样,孟鹤堂和她在咖啡馆里,周九良孤身在咖啡馆的大落地窗外面。  
  
周九良提着小蛋糕,宅属性的他难得跟何九华出来逛次街,明明说好这就往医院方向走,可后者少女心爆发非要去买小挂件,周九良寻思在原地等他,无所事事地左顾右盼,结果好巧不巧撞上了孟鹤堂和别的女人约会。  
  
女人面容精致,像只小狐狸一般。桌子底下,半脱着的高跟鞋时不时无意顶着孟鹤堂的膝盖。  
  
周九良就站在那儿,望着。  
  
何九华捧着两个小挂件屁颠儿跑过来,高兴地碰碰周九良的胳膊肘,后者不作反应叫何九华又气又疑惑,顺着周九良的目光看去,也是与他一般的反应。  
  
“我日,孟鹤堂咋这么过分?!”何九华比原配还激动。  
  
“你干嘛去?”周九良拽住他。  
  
“我俩的关系,是见不了光的。有结婚证作铠甲,也是溃不可击的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声音不大,轻飘飘地溜进何九华想耳朵,再沉入他心底。  
  
女人嘱咐了什么过后,孟鹤堂探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她便踩着高跟鞋不知到哪儿去了。孟鹤堂无所事事,摆弄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,无意扭头却恰好对上周九良的双眸。  
  
被发现后,周九良不觉难捱。仿佛刚才驻足观望的不是他,揽过何九华的肩膀,带着还愣在那儿的小傻子迈步走了。  
  
————Part3.  
  
周九良喜欢孟鹤堂。  
  
他觉得他很幸运,和喜欢的人领了个证儿。  
  
他更觉得他很不幸。  
  
本来,觉得默默喜欢他就好。阴差阳错,自己成了他的情人。为了在学校那里蒙混过关,两人扯了个证儿。  
  
关系的进一步,还受到了法律保护,俩人明明比以前好很多,但是越发不知足。  
  
人怎么这么贱啊。  
  
他在看到孟鹤堂和那女人重复着孟鹤堂曾和自己在一起的情节,心里的情感比藤蔓长得还要肆意疯狂。有不解,有痛苦,还有恨。  
  
不解,你们的甜蜜般配大过我们。  
  
痛苦,曾经我们也如此。  
  
恨,自己无能。  
  
过后,却又是解脱一般:“俩人本就说不清道不明,不过有个保护罩勉强堆砌着堡垒,自己还再苛求什么呢?”  
  
久未曾见,甚是牵挂思念,终是万般猜测也塌陷,一切都有了答案——你在灯红酒绿。  
  
张九龄照着周九良后脑勺来了一掌:“瞎文艺什么呢?我告儿你啊,喜欢孟鹤堂就是喜欢了,任何理由都苍白!你别为自己开脱,也别为孟鹤堂打圆场。无论如何,爱都是神圣的。”  
  
“就是,”何九华帮腔着,“追啊,出啥事儿哥们几个给你顶着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摆了摆手:“算了。”  
  
“我不想喜欢他了。遭罪七八年了,被人弄得提心吊胆太难受了,我真承受不起。”  
  
“这可顶难,”何九华拍拍兄弟肩膀,“情感这东西就是个怪物,侵蚀你的心你的脑,你最后怎么沦陷的你自己都不知道。”  
  
“我能控制住。”  
  
“难说,你还没谈过恋爱,第一次难免深陷,就怕你出不来。”张九龄扭头朝着周九良笑,“没事,假如真的深陷了,哥几个陪你慢慢调节。”  
  
“不会的,”周九良笃定地摇头,“不会陷进去的,一定不会。”  
  
“毕竟相比他,我更喜欢他的钱。”  
  
“话说你明明依靠学历和才能会谋得很棒的工作的,为什么甘心和孟鹤堂在一起当他背后的那个人?你还不是喜欢他。”何九华拍拍周九良肩膀,一副看透的样子。  
  
“只是因为被金主包养来钱快。”  
  
————Part4.  
  
“孟鹤堂,你干嘛去?”女人气急败坏地踩着高跟鞋。  
  
“佳佳,你先回去吧,”孟鹤堂把一张银行卡塞给女人,“今天先不陪你了,改日,改日再约啊。”  
  
而后拽起外套就往咖啡馆外面跑。  
  
他的绅士风度叫他等女人回来后说清再离开,可是时间不等人。跑出咖啡馆,刚刚看到的人早就不见。  
  
街头人潮汹涌,无一人是你。  
  
孟鹤堂想下给周九良打电话,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压根儿没存——之前时不时周九良还会打个电话问候,最近着实是冷淡了不少。  
  
自己还有清通话记录的习惯。  
  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出来,总之看到周九良时,自己突发一阵慌张:跑出来是为了解释?解释下刚才的情况?  
  
明明是自己近几年忽略了周九良,不闻不问,却好像是周九良把自己抛弃了一般,见到那人急忙想去讨个说法似的。  
  
孟鹤堂开了把锁,把周九良小心翼翼地藏到心底最深处,细心锁起。一而再再而三地检查,确保安安稳稳之后,便是撒了欢儿。只可怜被藏起的心里那小周被一颠一颠地甩,七上八下,伤痕累累。  
  
又或许是周九良云淡风轻的一瞥。  
  
就好像把孟鹤堂东拉西扯一般,生不如死,淡淡的目光是世间最犀利的刀,让孟鹤堂的心裂开几道缝隙,“砰”地一声就成碎片,心里的情感都迸发而出,再也是藏不住。  
  
星星被云朵护在身后,遮盖住,它也会隐隐现着点点星光。  
  
————Part5.  
  
孟鹤堂喜欢周九良。  
  
这喜欢,是八年来从未诉诸于人的,是孟鹤堂自己都忽略的。  
  
他像以前一样,沾花惹草,每一步都留下不一样的香气,以为自己潇洒非凡,却是兜兜转转败在周九良一个眼神之中。  
  
孟鹤堂驾着汽车,紧缩的眉头丝毫没有舒展之意,右手手心的汗凉着方向盘,左手食指放在鼻尖也不是,轻捻衣角也不是。记忆中曾对自己撒娇的周九良,被自己搂在怀里有些害羞的周九良,床上风光旖旎的周九良,强忍不快的周九良,像旧电影的镜头一个个闪过,却是都渐渐模糊了。  
  
车窗外的景物呼啸而过。  
  
“哟,孟哥新婚啦?哪个人这么厉害能把你的心握住?”  
  
秦霄贤双手环胸,两边嘴角轻轻上扬,满眼写着“看好戏”。  
  
孟鹤堂站起身将门口的人迎进来。一边拿起茶几上的茶壶沏茶,一边轻飘飘开口:“你消息够灵的啊,我才结婚三个月。”  
  
秦霄贤往沙发上一瘫:“最近业务缠身,顾不上找你疯去,自然许多事儿都不知道。”  
  
“倒是你,小伙伴们都弃你离去了吗?你是没得玩了吗?玩结婚?对方是那个什么……周狗……不是,周九郎?”  
  
“人家叫‘九良’,”孟鹤堂嗤笑一声,“秦大少爷耳朵不好哦。”  
  
“我管那个!”秦霄贤直起身来坐好,与孟鹤堂四目相对:“决定了?就和他度过余生?就打算这么收心?做个好好丈夫?”  
  
“结婚有那么神圣吗?”孟鹤堂不去回望秦霄贤,垂首盯着茶几。  
  
“喂!结婚不神圣的话那什么最重要?你父母只能陪你走前半生,你孩子只能扶持你后半生,而真正执手相望陪伴彼此到生命尽头的,零顺位永远是你的伴侣。”秦霄贤说,“就连朋友,兄弟,知己都比不上你心爱的伴侣。结婚就是认定这个人为你的伴侣,有想要和他度过余生的想法。这不神圣,那什么要更重要?”  
  
“那为什么结婚后还有离的啊?”  
  
“那是他们年轻气盛啊,他们一时冲动,这是不负责……”  
  
“我就是一时冲动。”  
  
秦霄贤噤言。他仍然与孟鹤堂直视对方,两人的目光汇在一起,刀光剑影。  
  
“你确定你不爱他?”  
  
孟鹤堂几乎是没经思考就去回答:“不爱。”  
  
“那好,你就当这个婚没结,该和我疯就去疯,该和我们醉生梦死就毫不犹豫去,酒吧夜店KTV,一个不落。你敢吗?”  
  
孟鹤堂轻笑:“有什么不敢?”  
  
“不怕他和你离婚?”  
  
“不可能,”孟鹤堂笑着,扭头与秦霄贤错开视线,“他不可能和我离婚。”  
  
“他缺钱,而他想要钱。”  
  
当初有多理直气壮,现在就有多后悔害怕。  
  
他害怕自己给周九良安排的那座别墅空空荡荡,他害怕周九良给自己说要离婚,他害怕周九良就真的不辞而别……  
  
他更后悔,结了婚了却毫不顾家,把周九良对自己的喜欢消耗殆尽。  
  
当初也是瞎了心了,竟然和秦霄贤一时冲动许下这样的诺言。这么多年来,明明自己也会时不时想起周九良,许多有趣或者无聊的小事儿想要分享的第一个人永远是周九良,吃到美味的食物下意识也会想带着周九良去尝尝,看到亲昵的小情侣心里第一念头竟然是“被塞狗粮了怎么办我好想周九良啊”……明明这么多小细节都在显示自己好喜欢好喜欢周九良,可是自己却自以为是给其定义“只是因为我们在做着情侣会做的事情”。  
  
孰以为,自己在之前受到如此之大打击之后会坚定不移做个独身主义者,可是你的出现还是好巧不巧打破了我的计划。  
  
周九良,求求你等等我。  
  
可惜,孟鹤堂到了那座别墅后,三步并两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门口,刚刚拧开把手脚便探了进去,入眼的却是落了尘的家具。  
  
以及,周九良的电话。  
  
“喂九良你听我……”  
  
“离婚,好吗?”  
  
————part6.  
  
周九良穿上了刚上大学买的那件,已经入手十年的黑色高领毛衣,下是自己最近入手的那条黑色烟管裤,外搭一件及膝的黑色风衣,稍稍打理了自己的发型后,便拿上倚在门框边儿上的那把黑伞出了门。  
  
许是昨天半夜下起了雨,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减缓的意思。一阵秋雨一阵凉,刚出了家门便被凉风拥了个满怀,周九良下意识轻轻压了压太阳穴。  
  
刚刚把右手的提包塞到左手,空出一只手去开楼宇门,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叮铃铃地响,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震动。  
  
周九良撑开伞,还没顾得上连接蓝牙耳机,就伸进口袋去拿手机。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后,接通电话。  
  
“我跟你说笑死我了……”那边欢呼雀跃。  
  
“就刚刚啊……”仿佛给幼稚园孩童讲故事一样手舞足蹈,添油加醋,也不考虑电话这边的人是否看得见,总之自己讲得有声有色。  
  
周九良弯着嘴角,时不时发出单音节示意自己在仔细听,一路上一点儿也不乏味,就这样一直步行到公交车站。周九良合了伞,手机夹在脑袋与肩膀间,右手接过左手的大包小包东西。那边仍然兴致勃勃。  
  
“你丫就不是人!”  
  
伴随张九龄的一声斥骂,何九华才笑嘻嘻地慌忙结束:“不说了不说了哈,张九龄听见了啊哈哈哈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给手机黑屏,继而揣进口袋里。  
  
缓缓驶来一辆公交车。很平常的一个周末,车上人很少。周九良径直走到最后一排,坐在最靠窗的位置。  
  
一个小时的车程,途中在周九良有点儿犯困的时候,塞进耳朵的蓝牙耳机中已经完了一段相声了。  
  
到站后,雨似乎下得更大:耳机都遮不住哗啦啦的雨声,落在地上击出一层层水花。土地泥泞,仿佛一不小心一脚踩进去就会陷进去,难以自拔。  
  
周九良收好手机,蓝牙耳机随手放在口袋里,一手执伞,一手提着大黑塑料袋。  
  
进了一个园子,里面一排一排行墓碑整齐地排列着。周九良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墓碑前,停下脚步后把袋子在碑前放好,从里面依次拿出东西。首先,他摆好了那束精挑细选的花。接着,是一些小吃。  
  
而后他直起身,后退两步,注视着那张黑白照片。紧握双拳,指甲嵌到肉里也不觉疼。  
  
“妈,您在那边过得可好?”  
  
周九良轻轻开口。后觉雨声过大可能会盖住,于是又大声重复一遍,末了加了句:“妈,我想您了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母亲已经去世了,今天是头七。他还是时不时会想起母亲。他想念她,可是又不希望她活着。母亲在世时已经胃癌晚期,一次又一次的化疗,使她秀美的长发只得脱去,红润的面庞逐渐苍白,本就瘦弱的人更是在几次化疗之后变得更消瘦。周九良在给母亲换衣物时才发现她的小腿还不如自己的手臂粗细。  
  
母亲被胃癌折磨了整整十年。  
  
倔强如他,除了何九华和张九龄,再加个他,便没有人知道他母亲的事。  
  
周九良一股脑地和母亲倾倒了许多心里话:“妈,儿子不孝。在您生病时没有做到无时无刻陪伴您,您一定要在那边好好的,要是在那边过得不好了,孩子心里就过不去了。妈,我虽然已经二十六了,却还没有给您领回来媳妇儿,要个大胖小子,希望您不要怪罪,毕竟我已经心里有个人了。我觉得,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。”  
  
照片上的母亲和蔼地笑着,仿佛正望着周九良。  
  
“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。”  
  
清冷的声音从周九良身后响起。  
  
周九良垂下头,轻声开口:“你什么时候到的?”  
  
“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。”孟鹤堂皱起眉头,前行两步与周九良并肩。  
  
“我们什么关系?”周九良反问。  
  
孟鹤堂却一时语塞,没有做出回答。  
  
“我们什么关系啊我就告诉你?我妈出事儿又与你何干?”周九良语气平平。  
  
“你告诉我了我我会尽全力帮你。”  
  
“得了吧您,”周九良这才与孟鹤堂四目相对,“你能怎样帮我?你又不是医生,你能把我妈救活?再说,我没有告诉你是真,可是我时不时往医院跑,你也没有过问一次啊,你根本不关心,我干嘛告诉你?”  
  
“我们只是见不得光的关系,何况现在已经结束了,你我都忘却吧。下回再见,权当陌生人。”周九良深吸一口气。  
  
孟鹤堂轻轻拉住周九良:“九良,再给我一次机会,可以吗?”  
  
“我受不起。”  
  
————part7.  
  
“何九华,你丫死哪儿去了?说好给九良过生日的,你人呢?日上三竿了知不知道?等下周九良就他妈从学校回来了结果你电话也不接,消息也不回。你丫不是人!又蹦迪到几点?”张九龄对着电话骂骂咧咧的。  
  
“他还睡着呢,昨天没休息好,九龄你先去吧。等下我带他过去。”  
  
张九龄稍停两秒,立刻换了语气:“好嘞九熙哥,不着急哈!”  
  
张九龄委屈,张九龄不哭。  
  
何九华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,何九华他男朋友真够生猛!  
  
孤身一人的张九龄就提着周九良的三十岁蛋糕,一个人落魄地前往周九良家里。于是,张九龄折腾到了耗时整整三个小时,这才给屋子收拾好。正当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时,尚九熙和何九华手牵着手敲响了门。  
  
张九龄默默在心里问候了何九华全家。  
  
“九龄你不错啊,收拾得挺好看的。”尚九熙由衷地夸着。  
  
何九华也赞赏地点点头:“不错,张大直男眼光有进步!应持鼓励态度!”  
  
“何九华我就不爱听你说话。”  
  
“这么热闹呢?”孟鹤堂提着礼物,推开了虚掩着的门,“我没有来晚吧?”  
  
“没有没有,”何九华笑笑,“孟哥来的很是时候。咱几个快藏起来吧,给九良一个惊喜。今天给他过生日,我们可谁都没给他说。”  
  
刚刚十二点半,周九良抱着一沓子数学试卷拧开了自家家门。“够心酸啊,今天我过生日还要给孩子们批试卷,等会都没好饭吃,还得叫外卖。我怎么这么苦哎~”周九良自言自语着。  
  
“生日快乐!”四个脑袋都探了出来,同时张九龄还吹响了自己小侄子的玩具喇叭。  
  
周九良是恍惚的。他的目光掠过面前的四个人,最终落在了孟鹤堂身上:“你们四个怎么在这儿?”  
  
“不愧是教数学的,”何九华笑着从厨房端出蛋糕,“眼睛一扫就数清了。”  
  
“你这捧得有点拍马屁了。”周九良笑他。  
  
“生日快乐,咱们这群人里面最小的这位都迈过三十大坎咯!”张九龄给周九良套了一顶生日帽。  
  
“生日快乐喔,新的一岁天天开心。”尚九熙也递上了准备好的礼物。  
  
“九良,”孟鹤堂微笑着,“生日快乐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只是看着孟鹤堂,一声不吭。  
  
“这怎么回事?孟鹤堂都追九良三四年了,九良还是不为所动吗?”何九华轻轻碰了碰张九龄的胳膊,给了后者一个眼神。  
  
“谁叫当初孟鹤堂作死的。”张九龄轻轻叹了口气,回以无奈的眼神。  
  
但是惊喜总是一瞬间的。  
  
“谢谢你啊。”周九良轻轻扬起嘴角,腾出右手接过了孟鹤堂的礼物,甚至主动给出了一个轻轻的拥抱。  
  
尽管你已经拒绝了我无数次了,可是你一个微笑,一个拥抱,我就觉得喜欢你这件事应该理所应当坚持下去。  
  
当初你那么死心塌地地爱着我,现在该是我付出了。  
  
四个人度过了一个简单美好的下午。  
  
晚上,尚九熙何九华小两口给喝得烂醉如泥的张九龄从KTV拖回了家,只留孟鹤堂和周九良在歌厅。  
  
“不早了,我们也走吧。”周九良穿好外衣,拿起没喝完的红茶朝门口走去。  
  
孟鹤堂抓起外衣,小跑两步跟了上去:“今天你生日,哪能你掏钱呢?”  
  
周九良笑了笑:“担心什么,孟先生给的钱够我这辈子挥霍了。”  
  
“本来这么多钱都打算用来给我妈治病,可是她受不了这人间疾苦,先一步到天上去了。”周九良言罢望了一眼天花板。  
  
孟鹤堂没由来的愧疚。  
  
他轻轻握住身边同行人的右手:“对不起,我之前都不知道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微微一愣,又缓缓扬起嘴角:“说什么对不起。不关你事,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。我早想开了。每天晚上我都会望着星星,我觉得最亮的那颗,就是我妈在望着我。”  
  
“九良,给我个机会吧。”  
  
周九良闻言扭过头来,与孟鹤堂目光交织,开口之际却被孟鹤堂抢过话语权。  
  
“给我个机会。三年来我反思了自己,之前无论怎么想都是我过分了,我其实一直爱着你的,真的。九良,给我个机会吧,现在我想对你好,想和你真正携手过一辈子。”  
  
“孟鹤堂,”周九良轻轻开口,“我已经三十了,你已经三十五了,我们都不小了,你知道的时间经不起玩笑……”  
  
“我没有开玩笑,九良,我说真的。你说我们做彼此的陌生人,那我这个陌生人已经追了你三年了,就让我们开始试着交往,好吗?”孟鹤堂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枚小小的精致的男士戒指。  
  
“孟鹤堂,那我再把一片真心交给你,这是最后一次了。请你握好。”  
  
“会的,九良,我会的。”  
  
黑黑的天空中闪着明星,给迷途的人照亮回家的路。

Shirley桑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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